一个发文发图比发mv热度高的lof认证剪刀手
 

【霹雳】【书素】三生梦(2)

屯了四万多字慢慢更……

PS:因为现在的设定书大还只是个孩子(喂(所以比较弱鸡……
如果接受不了三世戏份的话我也有考虑另外写tag。但是对我来说他们都是老素并没区别_(:з」∠)_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一页书在十八岁那年,第一次来到厮杀后的战场。满山遍野的尸首,硝烟余味还在空气中弥漫,但生命的痕迹已经全数散去。自小时候经历屠村之祸后,他就再也没有面对过如此多如此密集的死亡,但也只能徒劳地紧握手中的佛珠,直接感受到自己面对死亡,面对战争,面对人性,那无可奈何的深沉的无力。

文渊背着药箱到处俯身检视那些尸体,希望还能挽救几条人命。然而被扫荡过的战场,总是让他的努力付之东流。他失望至极地抬眼,看到前面遮云蔽日的沙尘和血腥中,灰袍僧人昂首悲叹的侧影仿佛黑暗中唯一的亮色,泛溢出些许微光。

在战争造成的巨大破坏面前,个人的力量总是如此渺小。

但又多希望能凭一己之力,去阻止这一场场残酷的杀戮。

 

于是一页书和文渊开始在世间奔波。他们总出现在各地的战场上,一页书念经超度亡魂、化缘求斋、照顾文渊起居,而文渊一边开办学堂实行教化,一边游说各国停止攻伐。

到沙场上总免不了要面对血流成河的场景。刚开始,久居寺庙的一页书并不能习惯沙场带来的血腥气息,在十几年安定的生活中他已经快要忘却当年的事情,如今却又被逼得直面这漫山遍野的死亡。念完经书在旁休息时,他总会忍不住狂吐不已,接连着好几天食不下咽,夜晚也常常因梦见那些残忍的厮杀场景而猛然惊醒。他无法入眠,抱着被褥去找文渊,不声不响地在他身侧躺下。

黑暗,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吗……

一页书合眼,白天见到的那些各种各样的尸体就从脑海中浮现出来,身首异处的、残缺不全的、支离破碎的……他并不是怕那些尸体,他怕的是由此知道人性到底能有多残忍。

天寒露重,他冷得发抖。

睡在一旁的文渊,会在此时伸出手轻轻牵住他,熟悉的温暖让他冰凉的手和心都得到了最大的抚慰。一页书握住那只手,翻作十指相扣的模样。他向文渊那边蹭过去,鼻端萦绕着文渊身上那股浅淡熟悉的清香,才感到心下稍安,再次入眠。

就算世道艰险,前路渺茫,至少他们还有彼此可以依偎。

至少身边那人,还是明亮而温暖的。

 

“先生,永远不会觉得疲惫吗?”再一次被驱逐出城,二人在雨中行至荒野一间茶肆休憩。回望身后走过的这一路泥泞难行,山雨不歇,而文渊依旧泰然地斟茶自饮,仿佛并不在意,一页书不禁开口问道。

“疲惫,是所行之路无人陪伴,艰难而孤独,由此疲惫。”文渊笑道,“有你,此路不孤,吾又怎会疲惫?”

 

然而,乱世之中群雄并起、战火纷飞,肉弱强食的世界里岂能容下文渊先生天下止戈的思想。文渊的心底澈如明镜,不是不知其不可为,而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。

文渊与一页书放弃了安宁的生活与超然的地位,奔忙于各国势力之间,却换不来一丝一毫的希望。

上层贵族并不能接受他们的想法,甚至认为他们在“动摇军心、迷惑百姓”,“对成就霸业有害无益”,频繁把他们赶出境去。

他们的行为倒是得到了许多百姓的支持,毕竟战争的直接受害者是平民,他们并不在意那些国家之间的利益争夺和国土变迁,只是希望能过上安稳平静的小日子。战争给他们带来的伤痛过于巨大,而文渊和一页书于他们而言就是救星,于是在民间声望日益显赫,甚至添油加醋了并不存在的传闻,世间称颂他们仁爱济世,却也无人关心他们所努力的目标到底是什么。

“先生,大师,请二位一定要救救我们……”

“只有你们能救我了……”

“我不想去打仗,求你们想想办法……”

一路前行,文渊与一页书的耳边总是充斥着各种苦苦哀求。听得多一次,他们身上的责任也重一分;如山一般沉沉压在心头,愈是想解,愈是难解。

有人认为他们既然在众人心中斗重山行,近乎神人,那就一定能帮自己排忧解厄。但实际上,文渊与一页书只是有所修行的人罢了,哪里是什么神仙,当然无法满足每一个人的请求。有人求他们救命治伤,有人求他们舍些钱粮,甚至还有人求他们起死回生。

面对越来越过分的要求,文渊依然保持着那份慈爱的笑容,竭其所能,尽量满足。一页书知道,在文渊眼中,这些受害于时事的百姓都是可怜之人,若自己也抛弃了他们,恐怕他们就真的难寻活路。

 

“先生,求您救救我的孙儿……”

文渊刚送走临时学堂中的最后几位学生,一位白发苍苍的佝偻老妪就冲了进来,怀中抱着个孩子跪在他的面前。

那小男孩腹部插着一支利箭,脸色发白,昏迷不醒。

文渊解开孩子破旧的衣衫进行一番检视,这孩子身上所中之箭染有剧毒,且入骨已深。拔出箭头后,唯有立刻以口吮出毒液,才可能保住这孩子的性命,但吮毒者,很有可能因直接接触毒素而身亡。

况且,还是在腹股沟这种万分尴尬的位置……

然而文渊连一丝思考的时间都没有,直接抽出箭头俯身以口贴上了孩子的伤处,众人尚在惊讶之中未缓过神来,他已经将吸出的毒液吐在一旁,又一次将唇贴了上去。

“先生……”一页书取来了必需的药品,看文渊再次吐出毒液后唇瓣有些青紫,身形摇晃不稳,担心地上前为他擦去唇边残余的几滴毒血。文渊摆摆手表示无碍,拿过布条与草药,为孩子上药。

毒液被清除后,孩子慢慢转醒,老妪惊喜地扑上去大哭起来,一页书好容易才劝住她,让文渊继续为孩子包扎。

“先生您说,打仗会结束吗?”小男孩一双晶亮的眼睛凝视着文渊,忽然问道,“好怕我也死在战场上,留下奶奶独自一人……”

文渊想起小时候的一页书,也是用那样充满奕奕神采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他,要他陪伴,怕他离开。他缠好布条,站起身揉了揉孩子的发顶,笑道:“若你坚守善心如初,定会一生平稳顺遂,喜乐安康。”

老妪家中穷困潦倒,不知该如何报答文渊,非拉着他与一页书到他们家里坐坐,还翻箱倒柜找出一只篮子,要他们拿些东西再离开。

文渊看着老人家捧出来的那只篮子里放的,都是些努力挤出的有价值的物件,可能是这个家最后的积蓄了,本想推辞。可老人家坚持,他却正好见到角落里一物,伸手拣出来放在掌心道:“这便是报酬了。”

那是一枚红色的同心结,做得极为粗糙,只勉强看得出是个彩结的模样。

文渊拿起那枚结的一端,牵过一页书的手拿住另一端,将它系在一页书的腰间,笑道,你我今日,倒像是牵巾了一般。

若这真是牵巾,你便要与吾一生携手,相伴偕老了。一页书指尖拂过那个红结,心中回答。玩笑似的话语,不知是否有人希望成真,却也只能是玩笑。

 

夜里,一页书想着白日里文渊嘴唇泛青摇摇欲坠的样子,到底不放心他的身体状况,伸手一探,果然那人已发起高烧来。

一页书从未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模样,文渊先生何时不是温柔慈爱的,脸上总是带着如春风的笑容,让人不禁相信他的强大。而现在,他躺在床上意识不清,面色苍白如纸,眉头因痛苦而紧蹙,口齿间已经溢出了丝丝黑血。

他才明白文渊今日取下那枚同心结系在自己腰间的含义——那时候文渊就知道毒素侵入了脏腑,怕是撑不住太久,才如此剖白自己的心意。

先生,万万不要离开吾……

拿来绢布擦去血迹,试图给他降下热度疏通经脉,一页书慌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。他知道文渊的医术精湛,若是连他自己也解不了此毒,估计也难以找到他人来解毒。

此时,窗外黑影忽现,一页书不知来者是敌是友,不得不站起查看。只见几名华服男子破开房门后闯入屋内,直直奔向床前,确认是文渊便连人卷被直接抬起就要离开。

“你们是谁!”一页书见他们要带走文渊,抬手结印几招连发妄图阻止,可对方武功远在他之上,几招下来反而被打得连连后退。一页书干脆跑上前死死抱住文渊的身体不让他们抬走,“你们做什么!”

“你救不了他,放手。”

来者之首漠然开口,旁边两人掰开一页书的手将他按在地上。一页书听到这句话心里刺刺的痛,比扭曲的手臂还要痛。

是的,这句话说得对。他救不了文渊。

每当文渊处于危险之中,他能做什么?论文,论武,论医,哪一样他都救不了文渊。还总是奢望文渊能与他相守,凭什么?

一页书颓然坐倒,双眼茫然地望着那些人离去的方向。

现如今的自己,是守不住那人的。

TBC.

评论(10)
热度(33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 矢口三戋 | Powered by LOFTER